冯唐索夫尼斯谈为何而写作(3)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戴维:索夫尼斯刚才提到他的第一本小说是关于他自己国家的政治情况,所以想问一下当时是有什么样的政治情况,驱使你内心一定要写这本小说呢? 索
戴维:索夫尼斯刚才提到他的第一本小说是关于他自己国家的政治情况,所以想问一下当时是有什么样的政治情况,驱使你内心一定要写这本小说呢?
索夫尼斯:我是来自塞浦路斯。之前我有机会到美国攻读硕士学位,之后在美国的一家医院工作了一些年。在国外生活的经历,给了我一个更好地来审视自己国家情况的机会。相信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对现实生活情况或者社会情况做出很清晰的表达,所以我们可以回看历史,从历史中找到答案。我的这本小说也是关于上世纪初的情况,通过对我们这个区域情况的讨论得到一些启示,或者对于现在情况的启示。
我回到我们国家之后进行了一年的准备工作。当时做了很多的采访,拍了很多的照片,取了很多的素材。接下来,用三年完成这样的小说,在国外生活、工作的经历让我更加清楚地看见发生的事情。在我创作第二部小说,又是四年。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一次有机会更好地认清自己国家的现实。在第三本小说中又要回到国内的情况。
戴维:地理上的距离能够更好地提升他的创作,您有类似的想法吗,比如说您可以写历史的情况,或者写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冯唐: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这有可能是对于一个作者更本质的问题,怎么把握素材,怎么把握角度,怎么把握时间去写东西。
这个其实是我反复想的一个事,我试图表达清楚一点点。它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第一,作为一个作者,天生的一个重大的特征就是,我总觉得世界是不真实的。到什么程度呢?我去美国很多次,最早应该是21年前,待了两年。去欧洲也有很多次,去很多地方很多次。但是到了四五年前我才发现,我会把纽约、旧金山、芝加哥当成另外一个城市。以前一直觉得跟我有好大的距离,我好像去了另外一个星球,去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是我的特征吧,这个特征还能引到很多别的地方,比如说我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会觉得这个人是人类吗?他的想法好像有很多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等。
第二,基于我自己个人的特点,我发现了一个我适合的写作距离,是时间上的距离。我倾向于晚五年,甚至十年来写那个时候的事情。有时间上的距离,时间上的关照,我就感觉到距离上的陌生感。作为一个人类,这样的好处是我能够相对比较深入地进去、出来。我觉得这种观望的方式,这个写作的过程,它会有足够的真知灼见,有足够的细节。
第三,我反而是在过去两年之后,彻底回到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回到北京,回到垂杨柳。我发现我们有时候会陷入一个误区,我们看太大、太多的东西,但是我们看任何一个局部不够深,没有真地深下去。多问几个问题,有可能就会被问住。当你写的时候你会发现永远最容易的,是讲面上的东西。现在世界面临挑战,又面临机会,这不是废话吗?你问你身边的人爱不爱你,这不是废话吗?应该是看一个很具体的东西,尽量得深,能够看到比别人深的东西。一个人就看这么一点,就表达这么多,至于其他人,让他们去表达,别人去读。
这个反而是一个作家,至少像我这样的作家应该深深思考的问题。比如说,哪怕简单像广渠门,广渠门是原来北京所谓的“外城”,已经被拆了。现在在东南二环还有一个立交桥,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立交桥。在明清之际,皇太极带着人打进了广渠门。在不远的地方有祠、庙、陵,当时袁崇焕被判刑,凌迟处死。这件事发生距今没有那么久,只在四百多年前。广渠门的另外一个事件是八国联军,从天津上岸,然后打进北京,进了北京城,也是从广渠门进去的。那时候慈禧已经跑去西安了,所以清朝的兴起和灭亡都是从那里开始的。这是对于一个写作者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我身边几百米的地方,你看似简单,大家可以看到还有很多的深义在里面。你看到广渠门的时候,想到袁崇焕的肉一刀刀割下来被围观的人抢着吃了,你觉得人类有救吗?人类值得你写书告诉他们人性是怎么回事儿吗?有可能我要再聚焦,这是我们长大的背景使然。
在美国,我的第一个室友就是一个马其顿人。他说他们国家110万人口,大家知道朝阳区常住人口有多少吗?400万人。现在的人已经很多了,现在想的事可以想得很广,我们应该看一下眼前的东西,看一本好书,喝一杯好咖啡。
作家靠什么生活
冯唐:我2000年从美国回北京之后,也常常在看到人吃饭的时候,脑子里有一个问题,但往往不是问出来的第一个问题。你除了写作之外,请问索夫尼斯靠什么生活?活的还好吗?
文章来源:《中国医科大学学报》 网址: http://www.zgykdxxbzzs.cn/qikandaodu/2021/0326/49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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